“是!”
“度假结束了,叫宁远回来。”
“是!”保镖犹豫道:“他杀了您的爱犬,就……交给警察吗?”
叶阮冷漠地注视着高丰达,“他这副精神失常的样子,警察也不会收的。”
那道冰冷的目光收回来,薄唇翕动,仁慈而又残忍地说道:“他不是想要家么,那就给他一个家。”
【作者有话说】
辛巴回去汪星继续当领头啦
别墅主宅距离尚远,老董带着人赶出来时,雁放正双手插兜,靠在路边的电线杆上,盯着腱子肉保镖团善后。
“太马后炮了,董叔。”
地面一片狼藉,干涸的血迹犹如毡板上洗刷不掉的霉点,需要足量脱水的眼泪或一场大雨,才能假装那只是一场会在清晨前醒来的噩梦。
老董低头注视良久,沧桑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忍。
这只忠诚的护卫犬算来年龄倒也与他一般大了,偶尔送它去宠物医院检查的活儿会落到老董身上。时间久了,在叶阮离家时,辛巴总会偷偷溜到管家房里圈出一片领地,卧眠整夜,像两位老人间心照不宣的陪伴。
但今晚它却没有来。
老董竭力闭了下双眼,招手吩咐人来收拾辛巴的尸体。
“咱家有人会算卦吗?找块风水好的地儿先挖个坑吧,我觉得他应该更想亲自告别。”
雁放嚼着从伯明翰酒店前台随手顺来的漂洋过海薄荷糖,透明晶球的糖块咬得咔咔作响。
老董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,叶阮坐在报废的路虎车里,划分出一方拒绝沟通的禁区。
“我先帮它梳洗一下,也算体面些。”
老董心里不落忍,很轻地叹口气带人走了。
两辆车横陈在路中间,维持着事故发生时的惨烈,路虎半边车框都让这群人暴力拆卸掉,宛如废墟中央一座坍塌的神龛。
叶阮冰冷地坐在里边,神情空茫,月光倾斜而下,他苍白的脸呈现一种冷玉般的剔透,挽好的发丝早已散落,沾了大小碎片状的血渍,美得残忍而又惊心动魄。
这神龛竟供奉不起他的美丽。
雁放嚼碎最后一块糖,咽下去,冷沁的薄荷好似烈酒一般烧过喉咙。
人在发泄暴力后总是五感失调,急需更为烈性的情或性来压一压神经。
他横跨两步,沾了血污的手掌从兜里伸出来扳着金属门框,迈腿上车,残喘的车身发出一声泄气般的愁叹。
叶阮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机,屏幕上是几分钟前他和淮青的对话。
-辛巴离开了。-知道了。
雁放半躬着上半身,没有选择落座他身边,反而裹挟着一股难以抗拒的热气欺身压上来,五指印在内侧车窗上,像只眼睛灵光的狮子般,承受某种未知的引诱,俯下身额头相抵,差一厘米便要触碰到那张毫无温度的嘴唇。
在这分秒的当口,叶阮偏过了头。闪躲的鼻尖擦过他的唇峰,错开的脸色回温,瞬间被质问和恼怒所占满。
“下去。”叶阮盯着他指骨间污糟的血迹,强压着情绪命令道:“我说了别来打扰我。”
雁放脸上闪过一丝扫兴,内心的野兽暂时收起爪子。
他顺着叶阮的目光看到自己双手和上半身单方面痛殴沾染的污血,想起高丰达被他一拳揍落的那颗牙,顿时变得意兴阑珊,不敢以血肉之躯玷污这尊菩萨。
雁放旋身,紧挨着他落座,不顾叶阮的抗拒抓过他受伤的那只手查看。
惨白的纱布被血浸染出一条深红扭曲的线,蜿蜒成仇恨的色彩。叶阮攥起手心用力挣扎,新鲜的血液汩汩流出。
那红色几乎倒映在雁放的眼眶里,他险些压抑不住内心翻涌的愤慨。
不论发烧或是受伤,甚至追溯到他们第一次阴差阳错在一张床上醒来,叶阮对伤痛仿佛永远无动于衷,他像是寄生于这具躯壳中的一缕魂,时刻冷静地抽离在外。
在目睹辛巴舍身的那一刻,一种莫名但深刻的念头便深深驻扎进雁放的大脑里,久久盘旋不退。
——不能再让他一个人。
不论他有什么目的,这样的人,怎么能放任他一个人?!
“你需要我。”
雁放抓着叶阮那只手放在唇边,眼神紧盯着他,传递的意味中甚至有些残忍地挑明辛巴已死,往后他在雁家仅有自己可以依靠。
“我跟外面这些听从你命令的人不一样。”
炙热的呼吸喷洒在来不及愈合的伤口上,绽开热烫血液的疤痕泛出细密的麻痒。
雁放在这血腥弥漫间笃定地说:“你知道我不会走,你知道我现在想要什么。”
迎着他愈发凑近的躯体,可供叶阮呼吸的空间变得狭窄。雁放用力握着他单薄的手腕,将他禁锢在因故障而无法逃离的车窗边。
“给我。”雁放直白地向他索要,又为这看似不讲道理的要求加上理所当然的筹码:“在赌场里你说的话我同意了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