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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olumn 73(2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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草地稀疏到像是一张粗制滥造的土耳其地毯,隐形幽灵埋伏在四周,随着我迈开的脚步富有节奏地抖动地毯,让草地在地面上如波浪般起伏滚动,缓缓铺开。

我跑到哪里,它追到哪里,原本广袤的原野被侵占到不剩一毫空隙。

脚下的地面不再带给人每走一步都陷入沼泽的错觉,代替品是异样的坚实与粗糙。

我的脚蹭过烁石,草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,黑灰的岩石迫不及待成为上位者,汲取生命残余的养分。

每一个步伐都仿佛追随着大地心脏搏动的节奏,身体在行进的过程中都不受控制屈从于富有规律的颤动。

那种震颤太过明显,明显到我不得不放慢一点速度,敏感而多疑地企图分辨它的来处——完全无济于事。

我找不到它的源头,也看不到它的终点。

自然的命脉宏伟而神秘,它所散发出磅礴的力量无处不在,我只能接受,不能质疑。

远处,一道锋利的弧线如同死神的镰刀,天与地像一片失去质量的纸张般裂开。

橙黄光芒还只冒了个头,但已经无法阻止路人臆测它的绽放,将会如何大放异彩。

轰隆轰隆的声音从裂缝里不间断传来,如同无数座火山在夹缝里艰难生存,后又蓬勃爆发,所散发出的能量让人受不了为之畏惧,又忍不住想要将其征服。

就是在这里,我看到凯厄斯。

他居然停下来,就站在裂缝边缘,一动不动。

风扬起他的头发,金色的发丝灿烂轻盈,几乎泯灭在光芒里。

我就像只看到比赛途中睡倒在大路边兔子的乌龟一样不可置信。

这是自投罗网吗?还是说他对自己的能力太过自负。

没有丝毫犹豫的,我朝着那个背影冲过去。

我赢了你。

我想对他大叫,尽管这听起来幼稚愚蠢,但不知为何却带给我一种释放的洒脱。

我不是一无是处的。

成功的喜悦在胸腔里激荡,无数委屈疲惫和愤懑郁结,就要变成胜利的欢呼宣之于口。

成就感冲垮一切。

以至于当我看到那个背影纵身一跃,瞬息消失在裂缝尽头时,居然想都没想海与天共享的伤口处,那一抹将褪未褪的深蓝到底意味着什么,就义无反顾追着他跳下去。

“凯厄斯!”我惊叫,风糊住所有声音。

悬崖,这是悬崖!跳下来完全是本能的反应,我根本没有去思考。

阵阵涛浪,席卷而来,穿透耳膜,终于将听觉勉强偷回来。

僵硬地摆了下头,恐惧后知后觉,我的脸被呼啸的野风拍打得生疼,但这还没完。

随着身体极速下坠,更多狂风暴虐地钻进鼻腔。

积年活动于高空中,与人世隔绝使得它们太过孤独,这种孤独催生出的一团团怒火炸裂开,将本就干燥的喉管摩擦出迸射的火花,火的獠牙剐蹭到肺部生疼。

波涛涌动的大海踏着暗蓝的一路撞进眼瞳,灰白浪花腾空而起,凌空绽放,又凭空破碎。

水珠掠过脚尖带来的与其说是惬意的湿润,不如说是森然的寒冷。

悬崖呈九十度,垂直而下。

此岸与彼岸隔海相望的灰质石体,令人忍不住去想象亿万万年前它们还曾浑然一体时,是怎样风头无两的芳华。

仿佛被一柄锋利巨斧从中间劈开,岩壁光滑到连水珠都站不住脚。

无论身处何地都能轻易获得容身之所的水流这次失算了,它的机灵狡诈无法使冥顽不化的岩壁袒露躯体,提供一个安全的避风港。

它所奉承讨好的对象甚至连一条细弱的裂隙都吝啬施舍。

没有裂隙,就没有水分的栖身之所。

而没有水分,就没有裂隙里生长出的可以攀附的残枝败叶。

那些什么救人于危难的树枝都是不存在的,你跳下来,就只能掉下去。

根本没有任何让失足者自救挽回的余地。

土黄质地的岩体,越往下越呈现一种死白的黑灰,海水贪婪的腐蚀让它失去本来样貌,蹉跎到面目全非。

即使身体持续下坠,但我还没有触底。

这个悬崖仿佛是受了诅咒的时空隧道,不论斗转星移,不论如何努力,都妄想抵达期待中的尽头。

过度凛冽的风容不下任何夸张的表情,我连挣扎都费劲,唯一能做的就是紧闭眼睛。

我真的恨死凯厄斯走路不看路的恶习,还是说他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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